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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識破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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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也做了一番節日裝飾,此刻,南瓜燈豁牙咧嘴的笑容顯得閃爍不定,詭譎怪異。爐火燃燒正旺,枝形吊燈已經熄滅,雙頭蛇頸壁燈燭光朦朧。

德拉科坐在空蕩蕩的公共休息室的壁爐邊上,靜靜地看著阿斯托利亞擺弄著紅茶,不時地翻動著架在火上的小坩鍋。阿斯托利亞與納西莎一樣,不喜歡用魔法烹飪飲食。

阿斯托利亞輕輕地取出煮熟了的德國羊血腸,放在大盤子裏。麗貝卡幫她切成片,分別盛裝在餐盤裏,遞給德拉科與奧菲克。奧菲克又給自己和麗貝卡各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他們依然不習慣晚上喝茶,依然習慣在保溫保鮮的空間箱裏儲存大量食材,依然習慣自己煮宵夜、開小竈。

大家心知肚明,將德拉科的名字放進火焰杯的人絕非純良之輩。三強爭霸賽死亡率極高,也因此停辦了上百年。查閱歷屆三強爭霸賽的賽程安排,勇士們面對的都是駭人聽聞的險境,經歷的盡是九死一生的項目。突然讓14歲的德拉科參加這麽危險的賽事,其險惡用心不言而喻。

斯萊特林不是格蘭芬多,他們可不認為這是夢寐以求的榮譽,更不認為馬爾福先生會希望自己的愛子借此機會為家族增光添彩。

作為學院首席,德拉科讓其他小蛇們都去休息了,只留下萊斯特蘭奇姐弟倆和阿斯托利亞。這是針對馬爾福繼承人進行的一場暗藏殺機的陰謀,血親與“未來妻子”留下來參與商議顯然更加合適。

盧修斯通過雙面鏡了解到這一情況後,立刻拜會了鄧布利多和仍然留在霍格沃茲的盧多-巴格曼。

可是,無論狡譎多智的馬爾福家主如何據理力爭、威逼利誘,鄧布利多始終堅持照章辦事。滑頭的巴格曼直打哈哈,拐彎抹角地勸說馬爾福家主珍惜這一“求之不得”的榮譽。最後,雙方不歡而散,無果而終。大家都認為,是那個心腸毒辣的退休傲羅阿拉斯托-穆迪所為,是想報覆德拉科對他的“冒犯”。

然而,德拉科卻另有想法:“穆迪雖然表現得幸災樂禍,但是,他並沒有讚成我參賽。反倒是鄧布利多那些笑裏藏刀的說辭倒更值得我們懷疑。”

當德拉科的名字被鄧布利多大聲念出後,德拉科看得很清楚,穆迪醜陋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驚訝。在教員休息室裏,穆迪也一再為波特的“無辜”辯解,仿佛在為波特的參賽擔憂,說明他始終在乎的是波特而非德拉科。

反倒是鄧布利多此前的態度,似乎很樂意也很支持德拉科參賽。只是,德拉科想不透,鄧布利多就這麽急於除掉他嗎?

除了去年的西裏斯事件外,他與鄧布利多並沒有直接沖突過。1年級的魔法石事件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2年級也沒有損害鳳凰社的利益,3年級的西裏斯事件還不足以讓這位心機深沈的老校長下決心置自己於死地。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德拉科覺得自己在霧裏看花,終隔一層。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穆迪坐在爐火前,不時翻動著架在火上的烤羊腿。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他遲疑一下,掏出一個弧形的酒壺,灌了一大口裏面的汁液,然後起身一瘸一拐地上前打開了門。

“哈利?”穆迪驚訝地看著門外的黑發少年,魔眼轉了好幾圈。

少年沒有在教工休息室時的拘謹不安,神態間反而多了幾分傲然霸氣。他走進穆迪的房間,徑直坐到火爐前的唯一的軟椅上。

穆迪是一個偏執多疑到了神經質的地步的退休傲羅,他住進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宿舍後,將所有畫像、雕塑和大部分家具清掃一空,只留下可憐的幾件桌椅燈具。

穆迪狐疑地看向少年,問道:“這麽晚了,哈利,你還沒休息嗎?”

“不用敬語嗎?”少年嚴肅而慵懶地反問道,“你是誰?我的仆人。”

穆迪身子一顫,醜陋的臉上出現了狂喜的神色。他一把捋起袖口,盯著骷髏口中扭動的黑蛇,聲音發顫:“主人,您,終於回來了……我,我是巴蒂-克勞奇。您最忠實的仆人。”

小克勞奇俯下身子,恭敬地親吻著少年的袍角。他不明白,為什麽主人長著一副波特的嘴臉。

“你來霍格沃茲做什麽?還假扮成穆迪的樣子。”少年沈聲問道。

“我,我,我想報仇,為主人除掉哈利-波特。”小克勞奇激動地渾身發抖,“我偷襲了那個退休的阿拉斯托-穆迪,用覆方湯劑變成他的模樣,準備殺死哈利-波特。我不知道主人您……”

“我的回歸是秘密的。你打算怎麽幹掉波特?他,可是被鄧布利多嚴密保護著。”

“三強爭霸賽,讓他參加三強爭霸賽。我用高級混淆咒騙過了火焰杯,把波特的名字投入裏面。三強爭霸賽死亡率很高,到時候,鄧布利多也只能自認倒黴。”小克勞奇偷偷望了少年一眼,驚恐地解釋道,“主人,我不知道你就是……波特。”

“我占據了他的身軀,神不知鬼不覺。”黑發少年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這多少讓小克勞奇有點安心,“你很忠誠,但是也很愚蠢。你對斯萊特林的打擊表演得太過了,難道你想讓斯萊特林們被格蘭芬多嘲笑嗎?”

“不,主人,他們的父母對主人不忠誠。”小克勞奇怨毒地回答道,“他們這幫軟骨頭,公然說與主人您沒有關系,當初他們可是對您發誓效忠的。”穆迪想起了那個卡卡洛夫,可惡的家夥,賣主求榮,賣友保命。

“你不也在威森加摩上哭訴,‘發誓’你不是食死徒嗎?”冷冷的嗓音戳穿了小克勞奇過往的經歷。

13年前的法庭上,萊斯特蘭奇兄弟一言不發,小克勞奇涕淚交加地哀求父親,貝拉特裏克斯卻如同女王登基般傲視天下,大聲宣言“黑魔王必將回來”。論忠誠,唯有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小克勞奇赧然,他確實極力否認食死徒的身份,在法庭上尖叫著哀求父親放過自己。

“主人,請寬恕仆人的愚蠢。”小克勞奇再次匍匐下身軀,驚恐地乞求道,“仆人只想隱藏下來,為回來的主人效命。我相信,偉大的君主您必然回歸……”

“好啦,既然這樣,你和那些斯萊特林也沒什麽不同,都是‘忠誠有用’的仆人。”少年半諷刺半陳述地說道,“你不該把德拉科-馬爾福的名字投進火焰杯。這會讓我少一個得力的助手。”

“不,主人,我並沒有這樣做。”小克勞奇惶然擡起頭來,“我只把波特的名字放了入火焰杯。”當馬爾福被選為勇士時,他也十分驚訝。但是,他樂於看到這個和自己公然作對的小蛇倒黴。

少年沈思不語,他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可是,鄧布利多到底察覺到了什麽預兆?格蘭傑的書也只是讚嘆鄧布利多事事預料在先,步步準備在前,只提到西裏斯寫信給波特,稱“穆迪到來,說明鄧布利多得到了很多預兆”。

黑魔王並非無所不能,鄧布利多也並非無所不知。沒有2年級的日記本魂器,鄧布利多應該想不到魂器這一層,至少不能確定黑魔王制造了魂器。現在,黑魔的主魂與魂器全部落入自己手中,鄧布利多卻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難道他知道黑魔王已經玩完兒,試圖趁機除掉馬爾福,從此天下太平?這也太荒謬了。

“鄧布利多有沒有告訴你,他發現了什麽倪端?”少年冷冷問道,“他可是很狡猾的家夥,你是不是已經被他懷疑了?”

“應該沒有。”小克勞奇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對我說過什麽,他似乎很忙,經常不在霍格沃茲。而且,他對‘穆迪’非常信任,對他非常放縱。只讓我好好教導波特,讓學生們多了解黑魔法。上次那個奪魂咒……”小克勞奇突然想起,為了教導波特時,他在課堂上對眼前這個少年施咒了4次,忙閉上了嘴。

少年心中了然。怪不得哈利稱鄧布利多是一個偉大的白巫師,回回料事如神,次次搶占先機。他的心裏太能隱藏“小秘密”了。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鄧布利多早就發現穆迪有問題了——讓一個實力強大的鳳凰社成員來霍格沃茲當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目的怎麽可能單純?鄧布利多在真穆迪到達霍格沃茲之前肯定與他碰了面,並詳盡安排了今後的任務。假穆迪雖然扮演得很像,但他完全不知道真穆迪的意圖,那麽,鄧布利多也就不難識破他的食死徒身份了。鄧布利多隱忍不發,也不過是為了請君入甕,最後甕中捉鱉。

波特曾回憶,當鄧布利多得知黑魔王用他的鮮血覆活後,眼中閃過“喜悅”的光芒。

一切如他所料,一切如他所願。他親眼目睹波特被食死徒欺騙利用,險象重生,親眼目睹波特在比賽中奮力拼搏,命懸一線,他就這麽看著……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太可怕了!

面目可憎的黑魔王令人心存畏懼,慈眉善目的白巫師更讓人毛骨悚然。無論哪個大BOSS,都將追隨者視若棋子,指令其行走於生死邊緣,掙紮於碧落黃泉,毫無憐憫之心。不,今世,馬爾福制人而不受制於人!

“那個阿拉斯托-穆迪呢?把他帶出來。”少年開口道,“你不能再留在霍格沃茲了,你已經被鄧布利多識破了。”

小克勞奇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少年,又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去。黑魔王決不允許被質疑。他打開空間箱子,把奄奄一息的穆迪放了出來。

少年吩咐道:“你去走廊裏望風。別讓巡夜的人靠近。”

今晚巡夜的是斯內普教授。當年抓捕教父的傲羅就是阿拉斯托-穆迪,估計他也不想途經這條過道。但是,防患於未然總是好事。

三強爭霸賽程期間,霍格沃茲城堡戒備森嚴,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宿舍裏施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行為很不穩妥。於是,少年利用消失櫃,將穆迪帶到布萊克老宅地牢裏,成功地凈化了赫奇帕奇金杯。

阿拉斯托-穆迪,這個老傲羅擁有一只可以看透波特的隱身衣的魔眼,在歷次搜查行動中沒少給斯萊特林們找麻煩。留此強敵,夜長夢多。

隨後,少年將小克勞奇喚了進來。覆方湯劑只對活人的頭發有效,小克勞奇的面孔逐漸扭曲,恢覆了兩頰深陷、消瘦憔悴的真實面目。

他命令小克勞奇通過消失櫃到布萊克老宅裏躲藏起來,他已經吩咐了克利切,好好“看顧”這個食死徒。同時,他告訴小克勞奇,他會通過馬爾福家族“傳達”指令。

收好消失櫃,少年施了個幻身咒,警惕地拉開門,張望一下,閃身而出。幻身咒起作用前,他的黑色發梢隱約變成了鉑金發絲……

寒冷的周日清晨,哈利沒有到大廳吃早飯,而是獨自來到黑湖邊,倚靠在一棵槭樹上望著停靠在湖邊的德姆斯特朗大船發呆。在他身旁,小女巫赫敏-格蘭傑捧著餐巾包好的面包片,苦口婆心地勸他不要與羅恩繼續嘔氣,勸他理解羅恩的家庭環境,勸他接受羅恩的嫉妒心理……(原著)

哈利無法接受赫敏的說辭。嫉妒是七宗罪之一,就算巫師不信*仰上帝,但禮法習俗也不認為嫉妒是一種美德。同樣來自麻瓜界的赫敏就這麽公然地為羅恩狡辯,哈利又感到了背叛與拋棄的滋味。

可惜,穆迪教授突然失蹤了,否則,他還可以向穆迪教授傾訴一下煩悶焦慮的心情。只有穆迪教授始終相信自己沒有作弊,始終相信自己是被人暗算。鄧布利多校長稱穆迪教授有更緊急、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先離開了霍格沃茲。今後,黑魔法防禦課將由校長親自代課。

一個圓臉的胖乎乎的男生高挽褲腿,站在冰冷刺骨的岸邊淺水裏,一塊一塊翻動著大石頭,不停地伸手摸索,樂此不疲。

哈利認識他,他叫納威-隆巴頓,記憶力很差,經常在課堂上犯迷糊被麥格教授批評。每次返校後,總會有貓頭鷹把他忘在家裏的東西送過來。

哈利看他忙得不亦樂乎,忍不住問道:“隆巴頓,你在幹什麽?你站在湖水裏不冷嗎?”

“有點,不過,我很快,就能找到。”納威凍得鼻涕直流,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要找,魚鰭長尾螺,給潘西……”

納威覺得本學期自己交了好運了。由於家庭影響,納威是一個內向靦腆、膽小怕事的男孩子,由於常常犯錯被扣分,他在寬厚的赫奇帕奇裏也只是一個不引人註意的普通學生。但是,4年級開學後,斯萊特林們突然轉變了對他的態度,有好幾個人主動幫助了他。雖然只是舉手之勞,但對孤單的納威來說彌足珍貴。

前幾天,納威在圖書館寫魔藥課作業時,坐在斜對面的潘西-帕金森突然指出了,他把紫蘭甘草錯認作外表極為相似的夢幻草,破天荒地讓他得到了一個E——眾所周知,魔藥課教授為人嚴厲,要求嚴格,堪比麥格教授。

潘西與他聊了一會兒,認為他的草藥學還不錯,除了有點粗心大意。潘西鼓勵他發揮“隆巴頓家族的專長”,嘗試在草藥學上有所發展。納威又驚又喜,他一直認為自己一無是處。潘西的話讓他倍受鼓舞。

納威是一個知恩圖報的赫奇帕奇。他從塞德裏克-迪戈裏那兒了解到,布雷斯送給潘西一盅珍稀的夢幻螺旋覃。這是一種生長在淺灘濕地裏的七彩水生覃類,形如旋梯,狀似果凍,肥厚敦實,非常漂亮。魚鰭長尾螺的黏液是促進夢幻螺旋覃生長的好肥料,會讓夢幻螺旋覃長得外表艷麗,色彩豐潤。因此,納威決定找一只魚鰭長尾螺送給潘西。

哈利有些迷惘。當他被發現是蛇佬腔後,鄧布利多校長特地與他促膝長談,告訴他在分院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選擇格蘭芬多而非斯萊特林,意味著他與神秘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因為“決定人生的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

可是,每當想起馬爾福講解的薩拉查的“魔法教學理念”,哈利又覺得自己應該根據能力選擇自己的道路。他是一個蛇佬腔,分院帽也堅持要把他分入斯萊特林,甚至告訴他,他會在斯萊特林“走向輝煌”。當時,他拒絕了。

現在,他看到了什麽?斯萊特林內部其樂融融,外部睦獾友鷹。現在,他得到了什麽?徒有虛名的評語,闖禍招災的定論。格蘭芬多們雖然稱讚他“騙過”了火焰杯。但他知道,那只是慣於不守紀律的獅子們對他的作弊方式感到好奇,並沒有把他當做朋友。除了羅恩和赫敏,他沒有一個朋友。甚至現在,羅恩也與他決裂。

也許,當初他應該去斯萊特林。是啊,他是蛇佬腔,這不是強加的救世主頭銜,而是與生俱來的能力。斯萊特林的創始人就是蛇佬腔,斯萊特林們絕不會拿恐慌的目光看待自己。也許,他還會憑此贏得尊重,獲得敬仰……

根據賽程安排,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吃飯、上課是與霍格沃茲學生們一同進行的。因此,霍格沃茲今年又臨時改回了聚餐制。

今天,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增加擺放了典型的北歐式早餐——冬天常見的腌制酸菜、馬鈴薯羹和黑森林火腿配黑麥面包。斯萊特林們一邊陪著德姆斯特朗學生吃“家鄉飯”,一邊翻看著《預言家日報》。

今年的三強爭霸賽選出了5位勇士,《預言家日報》將這件事炒作得沸沸揚揚。

鑒於去年“狼人”事件中,斯基特對魔藥大師斯內普的得意門生德拉科-馬爾福印象不壞,習慣於捕風捉影、煽風點火的“金牌名記”對德拉科還算筆下留情,另3位公認的正牌勇士——維克多-克魯姆、芙蓉-德拉庫爾和塞德裏克-迪戈裏也沒有受到沖擊,或者說,被選擇性忽視了。然而,習慣與“權威”唱反調的斯基特對哈利-波特就沒這麽客氣了。誰叫魔法部表面上仍然認可他是“救世主”呢?

從1年級的“救世宣言”到3年級的包庇逃犯,從2年紀的蛇佬腔到4年級的作弊報名,一一歷數,個個點評,穿*插了多個含沙射影之是非、無中生有之傳聞。隨著翻動報紙的聲音,除格蘭芬多外,三個長桌上不時傳來毫不掩蓋、此起彼伏的笑聲。放眼望去,大家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都認為哈利-波特施展了詭計,哄騙火焰杯接受了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為自己賺取更多的名聲。敦厚的小獾和超凡的小鷹認為,這種行為實屬欺世盜名之舉,哈利-波特純屬沽名釣譽之徒。

斯萊特林向來對哈利-波特深惡痛絕,這次更是對他極盡嘲諷之詞。學院首席要求對鐵三角“不挑釁不畏懼”,他們沒有畏懼鐵三角之首哈利-波特,也沒有挑釁哈利-波特。他們只是向自己的好友“發表看法”,與自己的同學“交換意見”。至於哈利-波特聽到了什麽,那只能怪他耳朵太尖,聽力太好。

星期五魔藥課上,布雷斯開始給斯萊特林們發放“勇士徽章”。一面是銀綠底的斯萊特林勇士德拉科-馬爾福的頭像,另一面是土黃底的赫奇帕奇勇士塞德裏克-迪戈裏的頭像。施了咒語的頭像在昏暗的走廊裏閃閃發亮,只要使勁一按徽章表面,就會自動轉換。

德拉科記得,前世的徽章是自己和布雷斯共同開發的,效果很好。據說,格蘭芬多曾弄了一打,千方百計試圖變成“支持波特”,終告失敗。(原著)

當時,霍格沃茲只有迪戈裏和波特兩位勇士,恩怨分明的斯萊特林對迪戈裏是無限支持,對波特是百般羞辱。現在,德拉科自己也莫名其妙成了勇士,頭疼事一大堆,那幾個想想都可怕的比賽項目就足以讓他心悸不已。

小個子的丹尼斯-克裏維跑進教室,在斯內普教授冷冰冰的目光中,畏畏縮縮地傳達了裁判團的口信——馬爾福與波特兩位勇士馬上去樓上集合,《預言家日報》記者來采訪勇士了。

斯內普教授宣布,沒有做完藥劑的勇士接受完采訪後,必須回來繼續制作。

德拉科將配制好的解藥藥劑裝進水晶試管裏,貼上寫好學院和名字的標簽,交到教父面前。教父仔細審視後,毫不猶豫地在分數單上畫了一個“O”。

扔下坩堝,波特把書包狠狠甩在背上,大步沖出了教室。丹尼斯局促不安地看了看魔藥教授,也轉身離開了。德拉科收拾好東西,向教父行禮後快步離去。

在一間小教室裏,德拉科見到了名滿天下的“金牌名記”麗塔-斯基特。

身穿洋紅色長袍的斯基特把頭發弄成精致、僵硬、怪裏怪氣的大卷兒,與那張大下巴的臉配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別扭。她戴著一副鑲著珠寶的眼鏡,粗肥的手指抓著鱷魚皮手袋,指甲有兩寸來長,塗得紅通通的。

一見到哈利-波特,斯基特立刻露出歡天喜地的表情。她一把抓住波特,走進狹小的掃帚間,開始了新的“寫故事”之旅,直到鄧布利多打開門把他們拉了出來。

長著兩只淺色大眼睛的奧利凡德先生開始檢查選手們的魔杖,以便確保魔杖在比賽前狀態良好。

芙蓉-德拉庫爾的魔杖,九英寸半,槭木,彈性很好,內芯是一根媚娃的頭發,芙蓉奶奶的頭發。

塞德裏克-迪戈裏的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柃木,獨角獸尾毛,彈性良好,定期護理之下狀態極佳。

維克多-克魯姆的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鵝耳櫟木,龍心腱,非常剛硬。

緊接著,是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著名的魔杖。杖身上全是手印和灰塵,與伏地魔使用同一只鳳凰——福克斯身上的羽毛做杖芯。當然,現在斯基特還不知道,否則又可以大書特書一番。(原著)

輪到德拉科了。

奧利凡德先生仔細捋過仗身,興奮地說道:“十英寸,山楂木,獨角獸尾毛,彈性尚可。馬爾福先生,你會幹出一番了不起的大事的。”

德拉科努力壓制住撇嘴的沖動。這個老頭也許每賣出一根魔杖都會說上一堆好話。

前世可不就是幹了一番好大的“大事”嗎?取代雷古勒斯成為最年輕的食死徒,獨立修好高級魔法物品消失櫃,突破霍格沃茲千年防禦體系,繳械咒擊中最偉大的白巫師,一度成為長老魔杖的主人……哈利-波特這個救世主純粹是鄧布利多犧牲一大幫人造勢造出來的,德拉科-馬爾福可是幾乎全憑自己打拼。

想到這兒,德拉科不由地露出自豪的微笑。鄧布利多將一切盡收眼底。

三強爭霸賽的報道不出意外地成了哈利-波特的專訪。從第1版至第4版,乃至6、7版都在長篇累牘地敘述著哈利-波特的“私生活”——他宣稱他是霍格沃茲的尖子生,他宣稱他有一個叫做赫敏-格蘭傑的女友,他宣稱他一想起父母就有了力量,他宣稱他可以輕而易舉取勝……

反觀其餘四人,報道裏只出現了名字,相片也只有一張可憐的合影。感謝格林格拉斯家族,他們與《預言家日報》主編相熟,德拉科沾了點為數不多的光——他的名字比塞德裏克多出現了3次。

德拉科沒時間理會憤憤不平的鷹、獾、蛇三院學生對哈利-波特和赫敏-格蘭傑的挖苦嘲諷,他甚至都暫時擱置了錮魂壺的制作。他現在要全神貫註考慮兩件大事,與馬爾福家族生死相關的大事,與德拉科本人性命攸關的大事。

第一,第一個比賽項目馬上就要開始了,盧修斯千方百計打聽到了□——和上一世相同,勇士取龍蛋——絕對準確的消息。看戲是一回事,演戲又是一回事。即使知道怎麽對付火龍,德拉科還是需好好練習一下。

第二,高爾的秘制藥劑和秘銀籠子已經送來了,克利切也悄悄買好了龍肝。德拉科原計劃親歷而為,但現在自己成為了勇士,必須出席比賽。那麽,他需要物色合適的人選前去誘捕福克斯,運氣好還可以順手牽羊,拿走分院帽——格蘭芬多劍在帽子裏。所選的辦事的人要膽大心細,善於應變,而且,他們必須絕對可靠,不能洩露半點口風。

更為重要的是,德拉科還必須考慮如何對付“曾經”兩度戰勝黑魔王的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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